童年

没有山没有河没有牛羊甚至没有鸟鸣没有
没有一种景象没有一种声音　能
惊起童年　惊起
城市
午后　时光垂落在桌前
一阵染雨的风　丝丝滑落　湿湿如我

（挖一堆泥，撒一泡尿，和了泥巴摔泥炮。
撕几本书，叠几个宝，互相拍砸赢元宝。
背挂弓箭装大侠，满山弹弓追小鸟。
河中光腚抓螃蟹，树下抱猫捉知了。
皮鞭抽陀螺，链条做手抢，分组打沙包。
铁环当当滚不腻，一转就过数十年。）

回忆斑驳如指尖的皮肤　在
一次次敲击键盘后　蜕变僵化衰老
再也无法回忆
池塘边榕树上知了声声的叫喊
再也无法　回去
感受妈妈的手　轻轻拍打在屁股

（一把琵琶，承载了哥哥的青春。
鱼塘边的石头上，哥哥把夏天弹奏到夜深。
哥哥说：鱼儿晚上出水面来听他的琴声。
小小的鱼塘小小的鱼小小的我听不懂
哥哥对鱼的叮叮当当的絮语。）

思绪飘飞如西风　城市滞换成荒凉的古道
不堪重负的怀想压榨孱弱的老马
不再认得回家的路　不再能
将那些童年懵懂的张望　读懂

（哥哥身边多出一个姐姐，哥哥不再带着我玩耍。
哥哥书信越来越多，哥哥为了姐姐远走天涯。
姐姐变成嫂子。家里多出侄子。
我也开始变得胆小，看见女孩就害怕，
那些在一个被窝里躺过的青梅竹马，
见了面却也不好意思说话。）

我把大山扛在肩头我把小河藏在胸间
我把童年的记忆绑在老黄牛的尾巴上　让
它和大黄狗的撒欢一起　重复
山里娃的童年

（一根牛缰绳一把小镰刀一捆青草一捆柴。
牛能听懂我说话，牛能跟我玩心计，
牛能偷偷吃庄稼，牛吃饱了把我当上帝。
牛是农家一成员，牛吃了庄稼我受罚。）

故乡衰老　故乡的亲人越来越少
那残破坍塌的故园那新草青绿的坟茔
用一种缄默的的姿势　回忆
回忆童年　回忆一个关于大山的记忆
午后抑或黄昏
没有山没有水没有风没有雨没有
没有欢笑和泪水
一声远古的山歌　惊起
正在故乡沉睡的　童年

（月儿落西下，秋虫叫喳喳，想起情郎小冤家，心里乱如麻。
秋雨连绵下，西风冷透纱，痴空台前占个卦，注眼看灯花。
取出信签纸，提起羊毫笔，写封信儿带到去，先从郞写起。
处处心腹事，珠泪往下滴，记起情郎我和你，并无二心意。）

肃竹2015年6月1日15：40于西安于肃竹时空http://suzhu.shkc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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