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瓶

留这破瓶
是想永远惦记
那段痴恋

留这破瓶
是想仔细斟酌
幼苗萌生的故事

留下破瓶
留下破瓶载托的爱情
留下了一个清澈的话题
可没有留下
幼苗生存的惊喜

瓶破因幼苗的离去
瓶破因眷恋和期许
小苗独自生长在贫瘠
抖抖我虔诚和惋惜

幼苗去后
破瓶破碎成历史
别问我将它植在那里
别问
我忏悔的秘密
在我无力挽留的承诺中
焚烧暗淡的心曲

凝眸破瓶
凝眸程虚无的碧绿
你关切的目光和言语
在瓶破之后
超然迷离

留这破瓶
留这无法再植任何的容器
将它置于案头
置于逐渐冷冻的恋曲
置于回眸一笑的太息

1995年6月7日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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