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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夜，告诉我通往教堂的路
文
章 内 容 |
发布时间：2006-09-11 | 栏目：心情日记
平安夜，告诉我通往教堂的路
阳历12月25日，是传说中耶稣的生日，是宗教国家和民族最盛大的节日—— 圣诞节。中国不是宗教国家，然而自从西方宗教进入中国的那一天起，圣诞节也 在中国大地上站稳了脚。和中国传统的春节一样，圣诞节的庆典活动从24日就开 始了。而这所有庆典中，最神圣、最重要、最激昂而庄严的莫过于平安夜作弥撒 了。平安夜即是12月14日夜，这时候，所有信徒都要赶到教堂去做弥散，面对耶 稣，该忏悔的忏悔，想祈祷的祈祷，将一年的是是非非作一个彻底的反省，将未 来的一切作一种想望和祈求。
我不是信徒，然而我却十分希望今年平安夜能在教堂中度过。去年的平安夜， 夜幕正在轻轻落下的时候，我好不容易找到女友，她也正在找我。当我把一件小 小的圣诞礼物给她时，我们同时冒出了一个相同的想法——去教堂。 按学院的惯例，这一天是要戒严的，不许学生离开校园。我俩想尽了办法， 才象小偷一样溜出校门，借辆自行车向教堂飞驰。 学院在东郊，而教堂却在市内，我带着女友经东关正街、东大街，一直到了 西大街，一路上寒风肆虐，而我却丝毫没有感到寒冷。 教堂在西大街的一条巷子里，未到巷口，我们已被人流堵住了，只好将车寄 存下来，随着人流向教堂挪动。 巷子不深，人却是那么多，简直是人贴人往里挤，汹涌的人流向前滚动，仿 佛教堂有什么稀世珍宝一样，好不容易，我们才挤进大门。 无论外面多么喧嚷，而一进院门，人们都很快宁静下来，尽管依旧很挤，但 仿佛已被这种神秘的氛围所溶化。 这就是汉中最大的天主教堂，古朴而富有神韵的建筑在扑朔迷离的灯光中散 发出神圣的气息，仿佛万能的真主在高空将世间万物审视，将芸芸众生身上的尘 埃洗刷。教堂主建筑的前面，一棵被装扮的珠光宝气的圣诞树被一群人围了一层 又一层，树上挂满了各种小饰品，这也许就是真主为人们送来的礼物吧，然而， 人们只是默默地观赏着，却没有一个人触摸一下。 当我们走进教堂的大厅，我们被那种宁静的底蕴彻底震撼了。 大厅不大，人却很多，我们好不容易找了一个立足之地。 大厅的前面，坐着一片信徒，神情庄严而凝重，大厅上边的平台上，有几个 教父或牧师打扮的人坐着，显得更是端正而深沉，大厅上方的十字架上，那就是 人们所熟悉的耶稣，此时，他依旧是那亘古不变的姿态，却仿佛在讲诉一种新的 人生哲学。 大厅的一角，传来軽悠的乐曲，和着信徒们低沉的吟唱，整个大厅中回旋着 一股荡气回肠的激情，而这种激情却被这大厅中神秘的氛围所包藏，仿佛是一座 即将喷发的火山。 我们静静地聆听着，随着这轻悠而沉重的宗教歌曲，我的灵魂也开始溶化了， 慢慢地流淌了，从麦加流出，从麦地那流出，从阿拉伯的沙漠上流过，流过冰天 雪地的山峰，流过幽静沉寂的峡谷，流过一碧万倾的草原，流过烟波浩淼的大海， 流过山林，流过各色的花朵，流过火红的枫叶，流过犁铧的痕迹，流过啁啾的鸟 鸣，流过泉水的叮咚，流过人们匆匆的不履，流过东南西北，流过春夏秋冬，流 在宇宙万物。轻轻的、源源不断的流着，仿佛将自己的生命放置于自然界之中， 寻求一种超然或洗礼，寻求那一种超脱万物的空灵与豁达。这时，一声钟声响起， 一种无比强大的震撼仿佛是从地心传来，自涌泉穴透遍我的全身，让我的筋络为 之一颤，刹时身心得以重置和刷新。让我深深体味到泥土的潮湿和坚实，让我在 泥土中体味到生命的真谛和人生的况味。这也许就是所谓的醍醐灌顶吧。 我不禁想到欧.亨利在《警察赞美诗》中的描述。难怪信徒们都要定期到教堂 中聚会呢，这儿可以让他们找到关于生命的更深层次的内涵。也难怪西方国家对 那些犯了错的人们要送到教堂去忏悔，请求宽恕，原来这儿可以找到一种新生命 的表述。 这时，我看看女友，这个平时活泼的让人“讨厌”的女孩，此时却是那么恬 静，甚至有点傻乎乎地那么静默着。我不禁有点心疼，轻轻把她揽在胸前，她就 那样温柔地靠着，我忽然省悟到，难怪西方国家的婚礼大都要到教堂中举行，原 来在这种神秘而庄严的氛围中，爱情恰能更加显示出它的伟大和神圣。 当那个穿红棉衣，戴红棉帽，红脸长白胡子的圣诞老人提着大大的礼盒走出 来，人群中才稍微有了一点声响。圣诞老人将小礼品向台下洒着，人们纷纷伸出 手去接，然而却没人抢，显得那么欢快祥和，乐意融融。我不禁想，啊，你就是 那个居住在遍地积雪的芬兰，每年要收到数百上千万张来自世界各地的孩子们的 贺卡且一一回复的那个和蔼可亲、充满爱心的圣诞老人吗？ 这一切已成往事，我已走出了大学校门，离开了生活二十多年的汉中，几经 辗转，终于以一个自由撰稿人的姿态冥坐于古都西安的一角。 当圣诞节又一次靠近，当那种寂寞和孤独以及人世的沧桑与悲凉向我涌来， 我又一次怀念起平安夜那神圣的教堂。 而今，女友不在身旁，亲人朋友都不在身旁，我该和谁一道去体味生命的实 质呢？但我期望在平安夜，有人会告诉我通往教堂的路。 肃竹 於1999年12月17日夕 本文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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