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人与雨
下雨了。
诗人又将自己关进房子,那种忧心忡忡的感情又开始泛滥,诗人想起前辈的胸怀,不仅也想唱上几句“安得广厦千万间,大蔽天下寒士俱欢颜”的诗句来,可还没有唱,诗人就打了个寒战。诗人不能说“吾庐独破受冻死亦足”。而冬天已经踏上了应有的旅程,诗人的血肉之躯已开始冷却。
于是诗人哆嗦着拿起笔,写下第一句诗:下雨了。
写完这一句后,诗人朝窗外看了看,诗人什么也没有看见,于是诗人找不到第二句诗了,诗人很难过。诗人无法理解多愁善感的自己为何在雨中反而失去了灵感,失去了写诗的激情。
于是诗人开始翻阅诗集,当然都不是自己的,最后诗人想到了一句诗叫“为赋新辞强说愁”。
一种往昔的屐痕从眼前延伸出去了,诗人怀念起曾经的一幕幕惊心动魄,虽然已成为被风尘掩盖的伤逝,二十人偶然抚摩一下,依旧有几分疼痛。
诗人忽然又写下一句:下雨了,很冷。
这已不能再说是诗了,而诗人却依旧视之如诗。
诗人的心已回到了初恋时节,于是他想起一句诗叫“握着你的名字取暖”。
初恋的情人从回忆中走来,依偎在诗人的怀里,诗人痴木的感到了温馨。诗人说,爱是火,诗人想取出来烤烤手。可诗人的希望落空了,诗人感到独自一个人的房间冷的厉害。
于是第三句诗诞生了:谁剥去了我的衣服。
一阵风过,诗人听见树枝呜呜的声音,诗人想,树已开始呜咽了,鸟儿们躲在那儿,孩子们呢?
其实诗人最关心的却是初恋的情人,他想给情人打个电话,问问她冷还是不冷,告诉她下雨了要添衣服。
而诗人没有电话,仿佛是诗人没有耳朵,诗人想到公用电话亭去。于是诗人站起身。
就在起身的一瞬,诗人使劲的抖了一阵。于是诞生了第四句诗:人冬风切削我裸露的肌肤。
之后,诗人走出了门。
没有诗人的空房内一首关于雨的诗在从窗缝挤进来的风中发出一阵阵嘶叫。
肃竹一九九九年十一月十五日午於西安大雁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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