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电脑传来了“嘀嘀嘀”的QQ提示音。国际友人和他说话了。秦岩的QQ好友过千,QQ群也上百,大多数群都是出于邀请者的礼貌而没有退出,但是信息大都屏蔽了,在QQ好友中找人还不如在共同的群里呼叫,他只在几个群里聊天,更少私聊,而且只是对几个重要的好友设置了私聊铃声提示。
秦岩把冰箱里的衣袋牛奶拿给叶秋后就赶快回到电脑前。
国际友人其实是秦岩对韩露的玩笑称谓。韩露远在越南,韩露老公的所在单位在越南有建设工程,她就一起到了越南做起了全职太太。所以秦岩就称他为国际友人。
韩露和秦岩是高中同学,也有十几年没见过面了,期间失去联系也长达十年之久。但是这似乎并没影响他俩的谈话方式,说起话来依然是那样的随心。
韩露问秦岩:“在做什么,晚饭乎?”秦岩说:“喝了点小酒,正在发点小呆。”韩露说:“感觉你心情不错哟。”秦岩说:“心情无所谓好无所谓坏,没事就要偷着乐。”韩露说:“怎么了?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还有什么劳心的?”秦岩说:“问题就在这里,一个人吃不饱全家都挨饿啊。”韩露说:“经典,说归说,遇到合适的你还是抓紧把个人问题解决了吧,我这远在异国他乡也帮不上什么忙,有时候想想心里挺难过得。”秦岩说:“没事的,我都习惯了,经过的事多了,一切都淡然了,随遇而安吧。”韩露说:“这话听得我挺辛酸的,有机会回老家的话,去看看楚楚吧,我好几年没联系了,你上次说那事真的挺让人难过的,我觉得我真的不够朋友,这么些年你们遇到了事我却一无所知。”秦岩说:“都是过去的事了,过去了就是命运,没什么,要发生谁也挡不住,走出过去好好的面对未来才是王道。说句实在话,我知道楚楚的事之后,我当时就懵了,那一刻很想立即见到她,但是我不能这样做,如果我早半年知道,我可能真的去找她了。现在想想,已经过去两年了,她也该走出来了。”韩露说:“其实没什么,都是朋友,相互关心是应该的,不要带太多杂念。”秦岩说:“我没有什么杂念,只不过我不愿意被人认为有杂念,而且在她那种艰难时候,我出现的话,也许对她更不好,所以我当时最想告诉你。但是你一不小心遛出中国,我差点人肉搜你了。”韩露说:“的确挺抱歉的,我们也是突然得到的通知,一出国原来国内的联系就终结了,我这个笨蛋还把手机丢了,本来联系的人都少,一下彻底没了,要不是你发给朋友的邮件,我还是找不到你。不过楚楚那边我还是没法联系上。”秦岩说:“年前我回去参加同学会,听说他的事是真的,但没有人知道她的联系,我们班同学录上他的联系方式都是空的,我也没好多问。说实话,挺矛盾的。”韩露说:“几十年了,你对她还是这样拿不起放不下。”秦岩说:“倒不是这样。也许就是命运,有些人一旦擦肩而过就再也没有回头的机会。所以只能当作生命中美丽的一页,她在我心中始终是唯美的,我也毫无遗憾。但是现在,虽然我们都重返了单身,但是彼此也都成了过去。再说,我也需要为自己眼前负责。满目山河空念远,不如怜取眼前人。我不能对眼前人不负责任。”韩露说:“倒也是,好好对你的眼前人吧,就你上次说的那个,人家年龄小你很多,好好珍惜,我们不能给人家荣华富贵,但也不能对不起人。”秦岩说:“是啊,这年头缺少的就是真心了。只要她愿意和我在一起,我就愿意赴汤蹈火。”韩露说:“好吧,加油,争取今年结婚,过年如果我回家,带她到我家玩。”秦岩说:“好啊,只怕她不敢出门,小户人家的闺女不敢见大世面。”韩露说:“你们以后是要定居西安了吧?”秦岩说:“想,非常想,但很惆怅。压力山大啊。”韩露说:“那就努力吧,相信你自己没有什么挡得住。”秦岩说:“嗯,我就是不怕苦不怕累不怕刀山不怕火海更不怕开水烫的死猪。”
秦岩和韩露正聊着,叶秋洗完澡出来,说:“老实交待,和哪个女的聊天呢?这么开心?”秦岩说:“和你姐,过来一起聊。”叶秋说:“我才不看你们的隐私呢,聊去吧聊去吧,我自个儿到窝里去了,反正没人心疼。”秦岩说:“我们在聊你呢,看不看。”叶秋跑过来直接坐秦岩腿上说:“看你们说我什么坏话了?”秦岩翻开聊天记录说你自己看吧。
叶秋大概看了一眼,说:“这人是谁?”秦岩说:“你姐,你见了肯定得叫姐。”叶秋又说:“楚楚是谁?”秦岩说:“你姐,你见了肯定也得叫姐。”叶秋说:“亲爱的,你看人家这也在说呢,刚才刘芸和李虹雨也在说,我们结婚吧。”秦岩说:“又来了,结结结,我比你还着急呢。滚到你窝里去。”叶秋捧过秦岩的脸,在嘴上亲了一下,说:“我滚蛋了。”说着跑进了卧室。
秦岩坐在电脑前,还想说点什么,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时韩露发来信息:“儿子开闹了,我要下了,好好照顾自己。”秦岩说:“好的,你也是,异国他乡,好好照顾自己和一家人。7878886。”韩露说“88”然后头像就灰了。
秦岩忽然间有一种莫名的失落。他双手捧着脸,揉揉眼睛,一种晕沉沉的感觉上来,他想起自己今天的确喝了不少酒。而这种晕晕的感觉给了他一个不去想太多问题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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